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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第2/4页)
??但话问出口的瞬间,元容就后悔了,有些东西,问了又能如何呢? ??“曜儿想和四舅舅一样。”顾曜极少和母亲谈论到这些,他歪着头想了片刻,“金戈铁马,浴血护国。” ??他说:七尺男儿,本就该金戈铁马,在战场上浴血护国。 ??他说:容儿,我守不住这万里的河山。 ??那个眉眼柔和的身影已经许久没出现在她的梦里,元容听着曜儿的话,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男人,手指不经意的抚上腰间,冰凉的玉灯笼一白一翠,将将好可以填满整个掌心。 ??“母妃。”两滴冰凉忽然砸在他的手背上,顾曜心里一惊,忙转身跪在元容面前,他的身子骨还没张开,可却有了些少年的模样。他不是没见元容哭过,偶尔她被宫中的妃嫔欺负的狠了,也会对着顾子期泪水涟涟哭诉一番。 ??母亲说,女人这一生中,有许多的武器,眼泪便是其中一样。所以,母亲的眼泪也不轻易的流。 ??可这次,她却哭了,哭的毫无理由,她看着他,却又不像再看他,眼神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寻找什么。 ??“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定会收了这些个心思,好生读书,娘亲莫要生气。”只有在他无措的时候,才会无事宫中的规矩,撒娇唤她一声娘亲。 ??“娘亲没有生气。”泪元容水止不住的往下坠,勺儿垂着眼跪坐在一侧,她这种时候知道小姐不需要她,只沉默不言,她伸手抚摸着顾曜的脸颊,微挑的丹凤眼,秀挺的鼻梁,这个孩子长得跟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让元容无比的庆幸,可有时候也忍不住想,这是这也是他的孩子啊,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到他的影子,记忆中的容颜已经有些褪色,她不敢想他,也寻不到他的丁点踪迹。 ??在某个风清月凉的夜晚,有人对她说过,她的夫君也曾是个意气飞扬的男子,鲜衣怒马,耀眼的像一轮太阳。 ??可是她的夫君已经不在了,说这话的那个男子也已经不在了。 ??元容伸手把顾曜揽进怀里,宽大的袖袍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我儿说得很好,男儿志在天下,理该守国开疆。” ??“那娘亲为何伤心。”怀里的人有些不安,小心的打量着元容的脸色。 ??“我只是想起了你父亲。”元容从未在顾曜面前提及过那个人,清风拂过草面吹进车厢内,她轻拍着顾曜的肩膀,“比谁都温柔,亦比谁都强大。” ??“父皇?”顾曜支着耳朵问出声,元容没有答他,就听他继续依偎在她怀中自语,“父皇的确是世间最高明卓异的男子。” ??勺儿心中听的难过,她脑海中还能记起最后那位年轻帝王依窗而立的画面,风吹过他的发,头上的白玉扣白的就像冬日的大雪,在漫天的火光和兵器的碰撞中,冲着她们颔首微笑,然后,便彻底地死在了记忆里 ??她多想告诉眼前的小皇子,那个不惧怕所有黑暗,一次次把她们带出绝境的男子才是他的父亲,他的温柔像三月春风,他的包容如无垠的大海。可是她不能说,因为曜儿姓顾,他只能是顾子期的儿子。 ??辰连山庄一行很顺利,顾念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刚入了庄园,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四处乱窜,祁媛看不住他,只能无奈的点了一队侍卫时时刻刻跟着,山庄不及宫内守卫森严,多注意些,总是没错。 ??葡萄被剥皮去籽泡在冰水里,水中掺了蜂蜜,一盏下去,从喉咙凉到心底,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顾曜眯着眼享受,乐衣在旁边绣着新学的花样子,准备给曜儿新添置几枚荷包。 ??“殿下不去玩耍么?”乐衣听着外边唧唧喳喳的雀跃声,捻着绣线笑到。 ??“大中午的,烈日当头,傻子才出去呢。”他是跟着母亲来避暑的,又不是来挨晒的,等过些时辰,太阳毒气消了再趁着夏风出去玩耍也不迟,“只是可怜太子哥哥,临出门染了病气,无法与我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