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和亲_第4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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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节 (第2/2页)

豫着如何开口跟景仲说景克寒的事情。
  孩子大了,最适合学习的这两年过去,就容易成为一生的遗憾。
  她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一想到景克寒那冷冰冰的小脸色,还有他坐在树枝上那落寞的小眼神,她心中就觉得不忍。
  “王上……”她鼓起勇气开口。
  景仲没有回答。
  “你睡了吗?”经验告诉她,景仲绝对不会这么早就乖乖躺着睡着的。
  果然,在她这句话问出口之后,景仲不咸不淡“嗯”了声。
  “我想和你说说克寒的事情。”画溪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攥紧,声音小小。
  景仲侧过身,目光扫过画溪。看到了她脸上的景仲,被子里的身子似乎也有点发抖。
  他口气随意地“哦”了声,说:“哦,你说呗。”
  画溪安静地默了瞬间,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听乌云珠说克寒已经到了入学的年纪,但王上还没有请先生给他启蒙开智。”
  景仲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接了一句:“学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战场上能吐两句诗文就让敌军撤退吗?”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文治武功,行有余力,自然应该两者皆修。习得一身好武艺固然可称之为侠为勇,但有勇不识文,目不识丁,岂不是莽夫?”画溪低声说。
  景仲“啧”了声:“孤小的时候就没习过文,你是说孤也是莽夫?”
  画溪怔了怔,忽然想起坊间传闻的景仲的身世,他母亲是他国贵族。是先王景阳征战掳回来的俘虏,强行占有了她纳为妃子之后生下景仲,苦命的女子便早早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景仲尚且年幼。
  那时候景仲在柔丹既无外戚相助,又有明氏视为眼中钉。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还闯出眼下这番天地的?
  她感觉到身边的景仲,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她想了想,说:“王上不一样,王上是人中龙凤,天资聪颖,自然无师自通。但天下百年间才出王上这一个英才,其他人都是庸人之姿,又怎能和王上相提并论。”
  景仲下意识想喊她的全名,念及她的名字——画溪,唇齿都是温柔的,哪还有什么气势,最终只是嗤道:“你狗腿的时候说话真中听啊。”
  画溪张了张嘴,说:“我只是说实话啊。”
  画溪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他的回应。
  刚想开口继续说话,景仲问:“你姓什么?”
  画溪默了一瞬,她姓什么?好像姓张,还是姓李,时间太久,她已经不大想得起来自己本来的姓名。。
  她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我姓李。”
  “以前就叫画溪?”
  “不是。”画溪是到了皇宫之后,龙洢云给她娶的
  她微微合了下眼,慢慢说:“我以前叫蛮蛮,李蛮蛮。”
  “蛮蛮?”景仲喃喃。
  画溪说:“小时候父母没有给我起名字,一直猫儿狗儿地叫着,说是贱名好养活。后来我三岁那年,家里添了弟弟,粮食不够吃。我娘在院子里开了一畦菜地。还买了几只小鸡仔让我喂。阿娘在地里撒了小青菜,说小青菜苗长起来就可以喂我的小鸡了。我就天天守着那小块地,眼看着小青苗长起来了,有一天隔壁家的邻居跑到悄悄跑到我家,来偷我的小青菜。被我看到,拿着扫帚追了他好几条街。后来别人就说我太野蛮了,给我取了个诨名,叫蛮蛮。爹娘跟着也叫顺口了,不再叫我猫儿狗儿,我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关于在家的记忆,她迷迷糊糊只有这么一点。连父亲母亲长什么样子她都忘了,却还记得自己名字的来由。
  哪怕这个名字并不讨喜,但她还是格外开心,因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独属于她的——名字。
  景仲一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果然抹了一脸水泽。画溪不好意思地抬手摸了摸脸:“我都快忘了我本来的名字啦。”
  景仲伸出手臂,把人往怀里一捞,画溪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了。
  景仲视线落在她下巴的伤口上,原来这也是个可怜人啊。
  “忘了就忘了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名字。”
  画溪反驳:“怎么可以忘呢?要是连名字都忘了,那我小时候的记忆就什么都不剩了。”
  景仲笑得不羁:“不开心的事情记它干什么?”
  画溪仍旧不认同:“开心和不开心,都是自己的经历,做个有过往的人多好啊。”
  景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不认同画溪的看法,画溪也不认同他的想法,随她去吧。他又问:“你识文断字吗?”
  画溪点了点头:“小的时候公主习文断字,我在身边伺候,学了不少呢。”
  “哦,你刚才说孤只会拳脚功夫,是个莽夫。那你识了字,念了诗书,又有什么用?”景仲问。
  画溪一下子被他噎住。
  她脸蛋儿都憋红了:“总会有用的,就算现在没用,以后也会有用的。况且,克寒现在年纪小,正是要和别的孩子一块儿玩的时候,你生生不让他同别的孩子接触,久而久之,他的性格会越来越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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