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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道(2) (第1/2页)
??“吹一吹,不疼不疼,痛痛都,飞走啦!” ??“嘶——” ??抹个药膏都“嘶哈嘶哈”,又不是小孩儿,踯躅还能如何心疼? ??谁让她好吃,怪得了谁嘛。 ??“您也太不小心了。” ??这话可就委屈人了,也不是不小心,回家路上已是很谨慎了。千提万防,这不没办法么。 ??《江户我闻·畜生道》中记载道:「犬者,畜生之畜生也。夺我初鲣鱼糕,余欲宰之而后快,争奈手无缚鸡之力,仅剩几分精神尽为余妻腹下方寸天地使,呜呼哀哉!」 ??“先生这是……” ??阿久里来时和她们每个人都是同种表情。 ??“呼呼”往真冬的小臂伤口吹气,踯躅说道:“昨儿贪吃初鲣,吃完还不忘带走剩下的。结果呢,被犬大人们横夺不说,跑时木屐还断了。” ??“摔的呀。”阿久里叹道,似颇能感同身受隐雪先生的伤痛心疼,同时也理解犬大人夺初鲣之切。 ??那可是初鲣啊。 ??“小伤,无事,可惜了初鲣。” ??“您还想着吃呐!”撂下她的白嫩胳膊,踯躅嗔怒。 ??“还有鱼糕——嘶——!” ??有种痛叫得到又失去。人生二十年,真冬头一回领会其痛之惨烈。 ??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诓松雪融野去吃初鲣,那个冤大头不会莫名其妙塞来夜宵,她就不会惨遭一群野狗围堵,险些丢命。 ??不,诓还是要诓的,吃进肚里的谁也抢不走。但就应该在她慷慨时装客气,如此即可两全。 ??吃,吃到了。高风亮节,也有了。 ??唉…… ??“踯躅。”阿久里起身时唤道。 ??“怎么了妈妈?” ??“你跟我来。” ??与真冬对望,皆明白阿久里会教训哪些。 ??“先生。” ??“嗯?” ??于真冬脸上亲了一口响,踯躅笑着随阿久里去了别间。 ??还有人在呢,怎地说亲就亲。 ??渍进蜜糖的羞,几番吟味,真冬笑出俩酒窝。 ??幼时多少痛都吃过,肋骨说不定都断过又长好了。经久没受过伤,而今蹭破点起见了血就不得了。松雪真冬,委实地心软了,人弱了。 ??可那唇,会有人不软吗? ??“好吃吗?”见角落里红装小秃在吃踯躅买的花林糖,真冬抻头问。 ??“好吃。” ??小姑娘齐点了头又齐捧出果子。 ??明石说:“踯躅姐姐喜欢着先生哩。” ??“所以我们也喜欢先生。”若紫又道。 ??“好,那我就吃了。” ??束发撩后,真冬用没有受伤的手残忍瓜分小童零食。 ??“妈妈何事?” ??衣领大敞,刚起来,倾城屋的太夫还未梳妆。 ??烟箱摆到两人中间,掏出烟杆,阿久里支腿点火。 ??“有些事也不用我多说吧。” ??“踯躅听不懂妈妈说的。” ??“你跟我装孬!”打火石掷去,“咚”地落于踯躅脚边。 ??“她得画多少画才睡得起你,你但凡心疼就不该跟她睡!” ??戳到痛处,踯躅斜觑阿久里,不怒反笑:“谁瞎子见钱眼睛开,应了叁井与我塞那药毒?” ??拢了衣襟,踯躅又悠悠说道:“踯躅倒要谢妈妈成全。” ??比谁都明白这女儿的烈性子,她从没想睡的女人,一旦有了,就由不得旁人劝。 ??吉原女子,谁又不曾爱过那么一个人。掏心挖肺有的散尽多年来的积蓄,有的甚至赔上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