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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第5/6页)
分力量,也是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薛琰任京兆尹,人在宫外,即便在宿卫中有人脉,由于这一道宫墙的隔阂,既不能快速集结起来,也不方便遥控,反倒是落入李令仪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而且由此一来,众人的关注点也会集中在李令仪的身上。台省即将展开一场针对薛琰一案的议会,届时各方火力相交,李令仪自身也要承受所有的攻击和吞下这股力量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而这样的恶名、恶事加身,也会使她衰弱,政治寿命更加短暂。最后,这股力量终会由站在她身后,双手干干净净的太子全盘接手。 ??“太子既不能出席,刘炳,你去通知李氏今日随行,参与此次听政。”魏帝理了理朝服僵硬的领口。新浆洗过的衣服,虽然不适,但胜在利落美观。 ??今日大朝,一众公卿悉数到场。李令仪的车驾远远跟在皇帝銮舆后面,待行至朝议的大殿后,才有侍者下令落车,扶李令仪走至殿前,位列于百官的旁边。朝中人虽不满李令仪者大有人在,此时却没有人敢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有几位臣僚还走上前来施礼问候。 ??李令仪也一一作答,不过她明白,这些人的恭敬姿态并非因她自身。她身后站着的到底是皇权。且薛琰被陆归私拘一事,众人也是疑虑重重。在没有弄清楚陆家是否想要一家独大之前,对于挑起事端、斡旋其中的她来说,也不必早早得罪。 ??随着行台大部队毗邻京畿,朝中的事务也比以往更加繁忙,再加上太子大婚在即,诸多事宜需要筹备,因此各部曹也是一脑门的官司,难见轻松之态。 ??魏帝既已上座,旋即望向站在吴淼身后的廷尉姜弥道:“廷尉,京兆尹一案审理的如何了,其中详情是否已经查实?” ??姜弥上前一步,将卷宗与车骑将军陆归的自陈书一并交付给掌事内监,随后手执笏板,回答道:“臣已询问前京兆尹,并将涉事诸家盘问过,车骑将军亦有陈词,可谓三方各有所言。因车骑将军、京兆尹皆有从公开府之位,又俱是戚族,各有功勋。依照律法,二人皆在八议之列。因此臣不敢擅专,恭请陛下与诸公量裁。” ??各方陈词摆在了魏帝的面前,魏帝先看了看薛琰的陈词,又将车骑将军所书略览了一遍,遂笑着望向与吴淼同立于前排的陆昭:“殿中尚书与车骑将军翰墨笔法皆秀于众人,只是殿中尚书独善于藏锋,车骑将军倒是不失意气啊。” ??陆昭闻言后低首出列,拱手道:“臣惭愧。所谓高牙大纛,堂堂正正,攻坚而折锐。若藏锋敛锷,虽可出奇制胜,却如珠之走盘,以道学而论,终是有失。” ??魏帝闻言自是一笑,旋即再点了一句:“高牙大纛固有一日之长,但珠之走盘,开始虽难见其妙,然探之愈深,引之愈长,自入堂奥。此非道学之论,而是人论也。” ??陆昭明白魏帝的用意,魏帝看似在说翰墨笔法,其实是在借此加重兄长嚣张跋扈的印象,并且将她也描绘成一个城府极深之人,以此挑弄各家对陆家的警觉性。继而,魏帝便可在后续薛琰一案上占据从容之地,观看各家内斗。不过陆昭也断不能让此计得逞,闻言后假装老脸一红,再度拱手道:“墨法方圆既是天地方圆,陛下行堂堂正正之道,怀藏珠玉……” 陆昭说至此处是特意顿了顿,转首看了看侧边的李令仪,随后继续道,“以朱墨圆绳,维规矩平衡之道,因此坐拥天下。车骑将军与臣唯有对陛下仰止高山。” ??各家有各家的渠道,掌握宫城、长安城的是陆昭与陆归,李令仪奉皇帝诏令出宫私见太子也就不是秘密,甚至私下去见薛琰也不是秘密。见下方一种臣僚意味深长地相顾而视,魏帝也尴尬地笑了笑,旋即把话题重新调整到卷宗上:“渭河水汛,朕也十分忧心,日夜祈祷上苍,保佑黎民百姓。却不料这世上仍有怀私逆法之辈,堵塞官渠,甚至以此生乱。朕倒还真相亲自问问他,如此败事毁政,究竟是何居心!” ??听到皇帝如此忿忿然,李令仪忽然心中大惊。那些卷宗她当然不必看也知道,多是攻讦薛琰之语。可是魏帝理应是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啊?现在皇帝如此明确地表露出某种意向,甚至不惜跳过举证,亲自将一口大锅严严实实地扣在薛琰的头上,这无疑是在向所有世家发出信号——请肆意的攻击薛琰。 ??李令仪慢慢思忖,或许因陆家仍掌握禁军